我知道在荣誉失去尊严和先知者成为一种时代错误时,在淹没一切声音的声音就是市场的喧哗时,一个人在一群身强力壮 的竞技者当中被称为理想主义者是多么危险。然而,有一天我站在横滨市郊的时候,我撇开它那五花八门的现代市容,注视着你们南面海上的落日,感受松林覆盖的 群山中的静谧和庄严。同时雄伟的富士山在金色的地平线上逐渐显得暗淡,就像被自己的光辉衬托得暗淡的上帝一样――通过傍晚的寂静,涌出永恒的音乐,我感到 天空和大地与黎明和黄昏的抒情作品是属于诗人和理想家的,而不是属于那些粗暴地轻视感情的市侩。人类在忘记自己的神圣之后,将重新记起上天经常与人类的世 界保持接触,绝不能把人类世界放弃给现代这些厉声嚎叫、酷嗜人血的豺狼。 多么优美的一段文字,可继续往下看,便不是如此的轻松。大半个世纪之前,一个人站在日本横滨郊外,讲演了这段文字,泰戈尔。 就是这样,在某一个阶段因为认知领域的不同,关注着眼点的不一样,经历经验的差别,连最可靠的文字也会引起不同的理解。 注:引文出自泰戈尔1916年在日本发表题为《日本的民族主义》的讲演的结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