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的三趟班车不似往常街的线路,走了一条完全陌生周边环境不是在杭州的路去上班,而行至一个三岔路口时停下,在那里等待同事们的到来,而我所在班车上只有我和莫莫,而司机是小昭[1]的舅舅,但我即使坐在车子的第一排也始终无法看到他的脸,只能隐约看到他穿了一双与我平日在公司时所穿的一样的布鞋。
看离平时里需要到公司的时间还早,我和莫莫走下车想去看看这个不一样的地方,向着左侧的路口转弯,路的左边是一个像是大坑又像是小水库的地方,水不深,裸露出水中竖起安放的一颗颗石头块,一尺见方,石头块桥[2]两侧有类似于怒江上的两根铁索悬在两旁,当做桥的扶手,因为水太清,看起来石头块就像是悬空一般,像是《阿凡达》里哈利路亚山,石块桥对面有三五个老年人在钓鱼,而周围的栏杆都是不锈钢质的轻型材料。
和莫莫前后走过水桥,而在不经意回头间看到那一对年老色衰的有夫之妇和单身汉。再走过水库旁边有着栏杆的高高的堤岸,不远处有村庄树木,有好些人在树下下棋,小孩子打闹嬉戏。很快就到了石头块桥前,一跳一跳过了中间低两头高的二三十块石头块,就是突直向上六七十度的石道,而钓鱼的就在最上面的顶台。
原本走在我后面的莫莫,几个箭步跑到我前面上了石道,十几个台阶过后到了一个平台,可以看到整个水库的全貌,周围也有几个和我们一样瞎看年的人,我说就在这里看看就可以了,免得赶不上回去的班车,而莫莫还要往上爬,再去看上面的钓鱼人。这点路就不似刚才那十几个台阶好爬了,而莫莫费劲爬上去顶台之后,近距离看才发现原来那钓鱼人都是石头做的假人。就在此时,情况突变,前面水流突然变的巨大并湍急,而来时堤岸旁不远处的人们也惊叫起来,周围的人们都慌乱地跑回去,我赶紧叫莫莫下来回去,而莫莫说没事,执意再看会儿,我都急着满头冒汗,大吼起来,莫莫小心翼翼地从顶台艰难地爬着。
眼看着水越来越大了,周围的人都四散而去回到安全的地方,而莫莫还是没有下来,我急忙跑到石头块桥前,握着两边的铁索,再回头看,还是看不到莫莫的影子。
水马上要没过石头块桥了,我吼吼叫喊着莫莫,走也不是,留也不是,完全没有头脑,还是没看到莫莫下来,我一狠心,往前走回,走第一块石头时,水不过仅仅漫过石头,而走到最中间的十五六块石头时,水已经到腰部,我两手死死地攥住铁索,谨慎地走着,这时才听见后面莫莫的喊声,我赶紧叫莫莫赶快回来。等我走到最后一块石头时,水回到脚踝处,我回头看莫莫,仅仅走过七八块石头,而水已经要漫过脖子,莫莫喊着又拐回去回到原先看景的平台处,暂时安全。
我现现要回到堤岸上,多了的一个高高的来时没有金属槛,我赶紧动向,像极了一个笨拙的小丑,用尽吃奶的力气,已经被惊恐所占据的整个人,完全没有方寸,摔倒了两回,磕的两腿鲜血直流,才艰难地翻过去,平直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。
而此时对面的莫莫,远远地看去虽不似来时那般镇定,但面对着越来越高几乎要漫过河堤的水,也并没显得太过于惊慌,与平日地认识的他完全不是同一个人。
我在岸上,他在对面,一池江水。
时间一分一秒,水还在继续涨着,虽然看似比刚才缓慢些。莫莫的处身之地只剩下顶台上几尺见方的地方,而连续打过的几个报警和求救电话还没见效果,依旧没有人过来。而我已经慢慢冷静下来,放眼望去,只有来时三岔路口的大路上一阵阵慌乱的人群走过,完全无视于我在这边叫喊与求救。我依然坚定地满怀希望,一定还有办法。
水依旧涨着,慢的几乎看不出来。莫莫从坐着的石头上站起来,潇洒地拍拍裤子,没有言语,只是挥手,像是在说"我来了",纵身一跃,跳入水中。我在江堤上,看着这一切的发生,而脑子当中一片空白,灵魂出窍,张望着满眼飞滚的江水。
而当莫莫几根稀稀漓漓的头发湿淋淋地头发沾满的脸,在石头桥前不远的水上游露出水面时,我依旧在无知神游,两眼放空……
累极无力虚脱的莫莫,游回堤岸上,举起一只手,就如同平日里篮球场上赢的一局胜利后所做一样,而我狠狠击掌的同时,又大吼起来,比篮球盖王子的帽还要狠狠的吼。
在满头大汗猛然醒来时,意识到泪水已经湿了枕头,我拿起电话呼叫着,一面意识到这是在做梦去依旧支确定着是否平安,一面回想起那个可以在你喝醉时叫着看护而不离不弃的兄弟。
这个梦境,让我的生命都在经历一次洗礼。这个过程有毁灭性的打击,也有重生的喜悦。有顽强的坚持,也有怯懦的退缩。有莽撞的领先,也有理智的跟随。
注[1]小昭,河南家乡的发小。
注[2]石头块桥,梦里穿越地移植了五岁在四川外婆家,去妈妈的姨婆家时所经过的一个小型水电站的石头块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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